《哑舍》的大结局,用一场充满宿命感的重逢,收束了所有波澜。打败浮生堂后,高伟光饰演的毕之与梁靖康饰演的苏北陆再度相遇,场景仿佛回到初遇的原点,只是苏北陆眼中已无过往羁绊的痕迹——那段跨越时空的冒险记忆,早已被悄然抹去。此刻观众才惊觉,初看时对奇幻与科幻杂糅设定的惊讶错愕,早已化作追更时的上头沉迷,最终沉淀为结局时分的满心不舍。![]()
这部剧的独特性,首先体现在难以被定义的类型属性上。它既有古物通灵的奇幻内核,鱼纹镜、人鱼烛等器物承载着千年执念与人性挣扎;又有“时光电梯”“时空裂缝”“天光墟”等科幻设定,为叙事搭建起严谨的时空逻辑。既非纯粹的仙侠奇幻,也不是传统的硬核科幻,更打破了单元剧与主线剧的壁垒,却凭着扎实的故事与细腻的情感,成为无可争议的好剧。
《哑舍》的创新奥秘,在于其巧妙构筑的“人性、器物、时空”三角结构,这一结构极大延展了中式奇幻的想象边界。器物是连接时空的纽带,鱼纹镜串联起古代将军与现代残疾少女的救赎,锟铻刀引发跨时空的工艺谜题,每一件古物都因承载了人性的欲望、遗憾与坚守而有了灵性;时空则是故事的舞台,从大漠孤烟的古代战场,到烟火氤氲的九十年代,再到冰冷疏离的未来世界,不同时空的碰撞让人性的多面性得以充分展现;而人性,正是这一切的核心,毕之为弥补过错回收古物的执念,苏北陆骨子里的善良与勇气,都让跨越时空的羁绊有了重量。![]()
被玩转的“时空接轨”,是这一三角结构落地的关键。不少观众初看时都有强烈的“杂糅感”:毕之在第一集初登场时身着古装,转眼便换上现代西装,第二集又以赛博科技造型亮相,让人不禁疑惑“这究竟是科幻还是奇幻”。但正是这种看似跳跃的时空切换,构成了《哑舍》的独特魅力。它将“时空错乱”转化为叙事张力,天光墟作为时间静止的时空裂缝,成为不同朝代、不同身份者的交汇地,既充满玄幻质感,又暗合科幻中的时空逻辑。
这种时空叙事并非炫技,而是服务于故事内核。毕之因多次穿越导致时空错乱,进而开启回收古物的旅程,动机从原著的“守护”升级为“弥补”,更具戏剧张力;苏北陆从兽医助理到时空冒险者的转变,也因时空羁绊的设定而顺理成章。每个单元故事都借由器物串联起不同时空,却始终围绕人性展开——有跨越千年的救赎,有对自我的认知,也有对遗憾的和解。![]()
《哑舍》的成功证明,中式奇幻不必困于固定框架。它用“人性、器物、时空”的三角结构,让奇幻的浪漫与科幻的严谨相得益彰,既保留了中式美学的底蕴,又拓展了叙事的边界。当结局的重逢落下帷幕,我们不舍的不仅是毕之与苏北陆的羁绊,更是这份敢于打破常规的创作勇气,为中式奇幻打开了全新的可能。